第10章(1 / 2)
&esp;&esp;她一一交代过后,杨月樱连连道好,起身去拿来所需之物。
&esp;&esp;姜醉眠一手将酒坛打开,狠心咬紧了后槽牙,拎着朝自己伤口处倾倒了些。
&esp;&esp;白酒将血水冲走,辛辣刺激的疼痛感刺破肌肤直往骨头缝里钻,秀眉痛苦地拧成了一条线,煞白的小脸上疼得没有一丝血色。
&esp;&esp;片刻后,一只手伸过来强行将酒坛拿开。
&esp;&esp;路予行开口道:“好了。”
&esp;&esp;姜醉眠又颤巍巍想用一只手替自己上药包扎,杨月樱欲动手帮她,却被人抢了先。
&esp;&esp;那双手瞧着青筋满背,该是力重无比,谁知缠着雪白布条层层环绕的举动竟轻得不可思议。
&esp;&esp;劲瘦有力的手指纤长,轻松便能将细弱白润的胳膊轻松罩住,一刚一柔,对比鲜明。
&esp;&esp;路予行动作熟练,比姜醉眠包扎的手法还要好一些。
&esp;&esp;上了药之后疼痛感减轻了些,姜醉眠唇色苍白:“谢谢。”
&esp;&esp;自己不过受了这点小伤,都疼得快要死了似的,面前这人被捅了个大洞,竟然还能泰然自若。
&esp;&esp;这是怎样可怕的忍耐力。
&esp;&esp;“你的伤也要重新上药。”姜醉眠捂着手臂起身。
&esp;&esp;一只手搭上她肩膀,轻轻使力,她便觉得有千斤重,又坐了回去。
&esp;&esp;“就不劳眠儿姑娘操心了,”路予行似笑非笑道:“毕竟你叔母教导过,男女有别。”
&esp;&esp;姜醉眠挑起沾了些泪意的眼眸看他:“你,你这人,怎么偷听别人讲话!”
&esp;&esp;定是叔母在柴房外跟自己说的话都被他偷听去了,实在可恶!
&esp;&esp;路予行似乎是很喜欢看她这副兔子急了要咬人的姿态,好整以暇地抱臂看她。
&esp;&esp;一旁的杨月樱见二人打哑谜似的,不禁好奇问道:“什么偷听啊?”
&esp;&esp;路予行语气淡淡:“没什么,还要劳烦杨姑娘再找些干净布条来。”
&esp;&esp;杨月樱浅笑道:“好,路公子稍候片刻。”
&esp;&esp;说罢杨月樱转身进屋,却不易察觉地悄悄攥了下袖口。
&esp;&esp;他叫姜醉眠眠儿姑娘,叫自己就成了杨姑娘。
&esp;&esp;到底,是他们更亲近些。
&esp;&esp;路予行自行回了柴房换药,姜醉眠也赶紧回屋换了身干净衣物出来,万不能让叔父叔母瞧出端倪。
&esp;&esp;翌日一早,艳阳高照。
&esp;&esp;杨望平去地里前对两个姑娘道:“今日记得按时去学堂,不许再逃学。”
&esp;&esp;姜醉眠眨巴眨巴眼睛,表情无辜:“叔父为何要说‘再’啊?”
&esp;&esp;杨望平面带薄怒:“你啊你,让我如何说你好,学堂先生告状都告到我脸上来了,说你一月去学堂次数屈指可数,你说说,你每日都干什么去了?”
&esp;&esp;姜醉眠不敢说她整日上山采草药,就是为了贴补家用,那样叔父叔母肯定又要把过错往自己身上背了,她便瘪着嘴巴不说话。
&esp;&esp;“还不说实话?”
&esp;&esp;杨望平作势要打,里屋的赵兰赶紧过来拦下。
&esp;&esp;“行了行了,眠儿,给你叔父认错,然后以后都必须乖乖去学堂,听见没?”
&esp;&esp;姜醉眠认错态度极好:“听见了叔母,我真的知道错了叔父。”
&esp;&esp;一边说,还一边偷偷朝赵兰使眼色。
&esp;&esp;杨望平将二人小动作看得一清二楚,却已经被赵兰拉到了大门边。
&esp;&esp;“你就惯着她吧,早晚孩子都要被你惯坏了!”
&esp;&esp;杨望平说完,扛着锄具就走了。
&esp;&esp;赵兰无奈摇摇头,这老头子嘴硬心软,她就算刚才不拦着,老头子也不会真的打下去,就为了吓唬人罢了。
&esp;&esp;“叔母,路上小心,”姜醉眠忙跑过来,替赵兰把锄具拿好,“帮我在叔父面前说说好话,别让他再气坏了身子。”
&esp;&esp;赵兰也挤了挤眼睛,笑道:“放心,包在叔母身上。”
&esp;&esp;她们之间这么互相打配合早已默契十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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