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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承受不住压力开始崩解产生的幻听？还是我的意识本身，正在这永恒的惨叫和恶臭中被一点点撕裂成碎片？

&esp;&esp;我的眼泪已经流干了，眼睛干涩得发痛。我开始对着墙角絮絮低语，对着空气道歉，一遍遍地说“对不起云杰对不起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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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黑暗、惨叫、无数的声音、还有那挥之不去的恶臭它们搅在一起，把我拖进一片幽深粘稠的沼泽里。

&esp;&esp;门好像轻微地响了一下，一个模糊的影子走了进来。

&esp;&esp;是李宜勋。虽然我沉重的眼皮无法完全睁开，但我知道是她。

&esp;&esp;我感觉她在摆弄我那只被绑住的、连着输液器的右手。我闻到一股熟悉的、刺鼻的酒精味，冰凉的东西擦过手背上针管接头的地方，接着，我感觉输液管被拔掉了。

&esp;&esp;我以为她会立刻走掉，像之前那样，把我扔回这片恶臭和惨叫的地狱。

&esp;&esp;可是她没有走。

&esp;&esp;一种被凝视的感觉，沉甸甸地压了下来。她好像蹲下来了，离我好近。我甚至能感觉到一丝微弱的、带着体温的气流拂过我脸颊上干涸的泪痕和污迹。

&esp;&esp;我努力撑开一点眼缝，看清了她的脸。她的那目光天啊那目光

&esp;&esp;那目光不再是带着偏执和疯狂，不再是带着打量宠物的审视，也不再是那种掌控一切的冰冷，而是一种沉甸甸的、浓得化不开的悲伤。

&esp;&esp;这太荒诞了。太可怕了。

&esp;&esp;是痛糊涂了吗？还是这地狱终于把我的脑子也熬成了一锅烂粥，让我开始产生幻觉了？一个逼迫我进行残酷二选一、给我套上这身枷锁、把我扔在这里听我弟弟惨叫、拍摄我最不堪的模样逼我看的人她看我的眼神里，怎么可能会有悲伤，怎么可能会有怜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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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时间彻底模糊了，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被关了多久。

&esp;&esp;身体的界限在模糊，感觉不到疼痛，也感觉不到寒冷或温暖。所有的感官都被那无处不在的、混合着污秽和塑料味的暖风，以及那永不停歇的惨叫声淹没了，只剩下一种空茫的虚无。

&esp;&esp;突然，车库顶上那盏昏暗的灯，“啪”地一声熄灭了。

&esp;&esp;黑暗，绝对的、纯粹的黑暗降临了，瞬间将我吞噬。

&esp;&esp;但惨叫声没有停止，依旧在我耳边回荡。一遍又一遍，循环往复。它已经成了我精神背景里永恒的噪音。

&esp;&esp;偶尔，车库的小门会轻微地响动一下，可能是李宜勋打开门查看我的情况。但更多的时候，这里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和我脑子里永不停止的惨叫。

&esp;&esp;我蜷缩在水泥地上，眼神空洞地望着眼前的虚无。大脑像一片被暴风雪洗劫过的荒原，寸草不生，白茫茫一片。什么逃跑，什么报警，什么程予今，什么父母所有曾经支撑或困扰我的念头，都被那无尽的惨叫和黑暗彻底碾碎为齑粉。

&esp;&esp;我好像睡着了，又好像一直醒着。意识像一片羽毛，在混沌风暴中起起落落，找不到落脚点。我开始感觉不到恐惧，感觉不到羞耻，感觉不到悲伤，甚至感觉不到痛苦。只剩下一种沉重的、无边无际的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