（一六）蝴蝶梦中 po1 8p.c om（3 / 3）

分。老，减分。学历高，加分。勾引学生，品行问题，死罪。最终得出结论，他不值得。

&esp;&esp;如果这样判得太草率，不妨再换一个角度。他如果真有那么好的条件，为什么到现在都单着？要么还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，比如亲手杀了前妻，就想找个听话好骗的妹妹接盘，《丽贝卡》是这么演的。

&esp;&esp;要么就是男同，小钟故意开玩笑道。

&esp;&esp;敬亭却没懂她的笑点，一本正经说：真是男同，要结婚也会拼命去结。他倒不像。

&esp;&esp;小钟听得兴味寡然。

&esp;&esp;成年人玩的“婚恋市场”，也是敬亭讲的这一套。双方猜来猜去，量来量去，量到天平两端平衡，像古时候合上八字，好姻缘成了。不同在于，八字是封建迷信，市场衡量无一不是实打实的利益。小钟这样想，肯定吃不了亏。

&esp;&esp;但敬亭不管怎样都没法承认，他在她心里唤起的是一种绝无仅有的感情，不宜用价值这样普遍的尺度去衡量。难道她对待自己的初恋，也只是精准冷静的算计，没有一丝多余的缱绻柔情？那个下凡的年轻老师呢？一个特别的、难忘的男人都没有？

&esp;&esp;小钟刨根问底地探寻，直到敬亭都招架不住。但无论问什么，敬亭都只是无奈地回答，将近叁十年，早就记不清了。

&esp;&esp;夜里小钟睡不着觉，呆呆地想了很久，才好像朦胧地弄懂敬亭那段讲“情绪价值”的话，解开一个从小困扰的疑惑。言情小说当然不会书写真的爱情，作为情绪消费品的小说需要提供的是情绪代偿，多巴胺的唤起，“像极了爱情”的幻觉。这就好比老婆饼要是出卖真的老婆，才是滑天下之大稽。

&esp;&esp;她的爱情，除了他，根本没有人懂。

&esp;&esp;睡前她最后又打开绿色软件看了眼他。空中烟花的头像，昵称叫pharakon，上网查是个希腊语单词，释义是“药”。聊天记录只有两条，她向他请假，他回了“嗯”。

&esp;&esp;踌躇半天，没话可讲。

&esp;&esp;可当她即将退出来，绿色软件却出现那个很多人遇到过的bug，顶上的昵称没来由地短暂变成“对方正在输入”，她再重新点进去，焦灼地等了一会，又什么都没有。

&esp;&esp;赛博时代的bug有时就像灵异事件一样。

&esp;&esp;明天不用再见面。

&esp;&esp;还好，放假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