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7章（1 / 2）

&esp;&esp;戚时雨被她逗得一乐，“你都醒了，怎么又快死了？”

&esp;&esp;“感觉……体内灵力充沛却凌乱，阴冷彻骨又刚劲有力，多半…是回光返照吧。”林雨墨抱着膝盖，指尖撩拨着腕子上的水墨镯子，只是轻轻一碰，它便碎了。

&esp;&esp;她把碎了的镯子接在手里。

&esp;&esp;“我师妹她如何？没伤到吧？”林雨墨问道。

&esp;&esp;戚时雨弯着眼睛，“她没事，一点伤也没有。”

&esp;&esp;“呼…”林雨墨这才放下心来，她看向戚时雨，视线落在她的侧鬓上，墨色的发丝上勾着几缕白色。

&esp;&esp;她的视线往戚时雨的脸上看，心里忍不住一颤。

&esp;&esp;都说仙者寿数漫长，更可容颜不老，可如今，戚时雨早就不是白帝城那日遥遥一见的女婵娟，而是以为半老之人。

&esp;&esp;眼尾爬上了皱纹，白皙的脸庞变得暗黄，眼皮褶皱，法令纹明显。

&esp;&esp;她眸光再次瞟上戚时雨的发丝，额角处的白又多了一点。

&esp;&esp;“戚…戚长老……你，，你这是……？”

&esp;&esp;戚时雨从袖中拿出一筒书卷，道：“这是酿浮屠酒的法子，你留好了。”

&esp;&esp;“昂，对了。”她补充道：“无情道不适合你，心性不稳，趁早去寻一寻自己的道义，而不是…不是你娘让你学什么，你就学什么。”

&esp;&esp;“这浮屠酒能暂缓你体内的两股气，也能帮你稳住现在的心境，对你没有害处。”

&esp;&esp;“还有，醉仙剑我找人重新帮你炼了，等给你送过来的时候，应该会更趁手……”

&esp;&esp;“戚长老……”林雨墨看着她渐白的发丝，心中动容，她能察觉到气氛微妙的不对，戚时雨对她更像是嘱咐和交代。

&esp;&esp;戚时雨抬眼看她，又不是在看她，而是看着另外一个人，她指甲划过林雨墨的发丝，落在她的下颌上，无比怜惜。

&esp;&esp;“雨墨，是个好名字。”她定了定神，道：“你能…叫我一声小娘吗？”

&esp;&esp;林雨墨心头一颤，道：“小……小娘。”

&esp;&esp;戚时雨道：“走，小娘带你喝酒去。”

&esp;&esp;她拉着林雨墨的手，往桃花林走，在一棵巨大的桃花林下挖出来一坛酒，那是她三十年前酒埋下的。

&esp;&esp;从她见到许墨的第一眼，她就认定了，这坛酒是为她而开。

&esp;&esp;她没来，不过如今，为她女儿，也是一样的。

&esp;&esp;她开了酒坛，斟了两盏，和林雨墨一同坐在桃花树下，赏着天上的月。

&esp;&esp;落在桃花树上的，还有一把锟铻剑。

&esp;&esp;锟铻也收了寒芒，变得柔光。

&esp;&esp;她轻轻将酒碗碰在锟铻剑上，饮下一口，视线沿着桃花林看向远方。

&esp;&esp;清风一过，吹起片片桃花瓣，卷起来，又散开，让出一条清幽的路。

&esp;&esp;林中走出来一个女子，一身红嫁衣，腰间系着锟铻剑，墨色的长发用一根红绳系起来，那双桃花眼朝戚时雨看过来，嘴角泛着笑。

&esp;&esp;‘小师叔，我来娶你了。’

&esp;&esp;戚时雨好像看到许墨朝她伸手，于是她也伸出手。

&esp;&esp;许墨，我来嫁你了。

&esp;&esp;她手里的酒碗掉落在地上，摔个粉碎，脑袋忽然枕落在林雨墨的肩膀上，似是睡着般安静。

&esp;&esp;锟铻剑上的酒渍干了，戚时雨容貌如初，是那双龙谷的女婵娟，是她许墨的小师叔，是戚，是她的妻。

&esp;&esp;……

&esp;&esp;白帝城楼下，众人围聚，以魏清漪、季楠归为首的，站在最前面。

&esp;&esp;站在城楼下，只能看见那女子银色的发丝从斗篷内飘出来，飘飘欲仙。可那鲜血欲滴的唇色，又添了几分诡异。

&esp;&esp;“我来找人。”她淡淡说，丝毫没把众仙家放在眼里。

&esp;&esp;逐鹿之战一事，说明众仙家内分明存在着内鬼，此时，谁也不敢率先出手去探这一位的底细。

&esp;&esp;“冥雪情。”魏清漪捏紧了玉竹剑，“这里是仙家，不是魔族。”

&esp;&esp;“你别忘了，百年盟约。